他的绘画作品被挂在人民大会堂西藏厅,他的绘画作品被中国民族文化宫收藏,他的绘画作品多次在区内外展出。
他就是唐卡画家罗松西绕。初见他时,罗松西绕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满面慈祥、温和的老人,虽已过花甲之年,却依然精神矍铄。当笔者说明来意之后,他思维清晰、滔滔不绝。我们之间的话题首先是从唐卡绘画的起源开始的。
问:请您谈谈唐卡绘画历史的起源及发展情况。 答:唐卡绘画产生的历史巳经很久远了,在藏文字产生之前就已出现各种简单的图案符号,具体产生的年代无法断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产生和佛教在西藏的盛行有着密切的关系。到十五世纪中叶西藏山南的门塘巴根据释迦牟尼等有关佛教经典对佛教诸神的描述,准确地画出各种佛像的比例、风格,被誉为唐卡绘画的宗师鼻祖。此后,在他规范的基础上,他的众多弟子又分出许多流派。如昌都就有门宁、门萨尔、嘎玛嘎日等三个唐卡流派。 问:请谈谈您的身世及怎样走上唐卡绘画的艺术之路的。 答:我出生在四川阿坝的一个世代艺人之家。八岁时就跟随舅舅学习唐卡绘画。十六岁那年,舅舅去世。翌年,我随家乡一些朝佛的伙伴一同去圣地拉萨,从师于当时拉萨著名的唐卡画师土登曲嘎,一边当佣人,一边当助手,继续学习绘画。三年后,我打算离开老师单独从事绘画,这个想法得到了老师的同意。这一举动无疑对我整个一生从事绘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和作用。当然,遇到的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当时的唐卡画,都是以宗教题材为主,而且千人一面,基本一个模样,我感觉太死板了,因为大自然是丰富多彩的,人也是有个性特征的,我想打破这一传统,当我的人物画像得到人们的认可时,我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加增强了我从事唐卡绘画的信心,一直到西藏和平解放。
西藏和平解放后,我继续从事唐卡绘画。但绘画的题材开始出现变化,我用画笔反映新生的西藏、新生的人民。1954年,川藏、青藏公路通车了,这在西藏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当时我的心里很激动,就向庆祝大会主席团敬献了一幅自己亲笔绘制的毛主席画像和贺信、哈达。同时,还创作了一幅反映从两条路上驶来的汽车在布达拉宫下面相遇,万众欢腾雀跃场面的绘画作品。 1955年,领导选送我到中央民族学院学习,1961年,我从中央民族学院毕业回藏,开始我新的绘画生涯。
1980年以后,艺术的春天来了。我先后为人民大会堂西藏厅创作了反映西藏归顺祖国版图的《八思巴觐见忽必烈》,反映藏汉民族团结的《文成公主进藏》,反映民主改革后藏民族安居乐业的《牧业兴旺》,反映藏民族历史上杰出人物的《格萨尔王》、《吞米·桑布扎》,反映宗教题材的《嫦娥奔月》、《阿亚的娃》,根据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创作的反映藏族文学的《月夜情思》等。其中,在没有原始人物画像,靠借助有关史料创作的反映藏族文字创始人的绘画作品——《吞米·桑布扎》,入选全国少数民族美术展览,并被中国民族文化宫收藏。 问:作为有造诣的唐卡画家,您亲自参加了人民大会堂西藏厅的大型唐卡壁画创作,请您谈谈有什么感想以及它对您所从事的事业的影响。 答:1982年,我被抽调到北京人民大会堂西藏厅从事大型唐卡壁画创作。我创作了两幅壁画中的一幅——《八思巴觐见忽必烈》。能参加这一工作感到很光荣,同时也感到责任的艰巨重大。
人民大会堂是中国人民共同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也是举行各种国际事务的场所,我在这里从事绘画创作,不仅是代表西藏,代表西藏人民,把藏民族古老悠久的绘画艺术介绍给全国各族人民,同时也是以此为窗口,向全世界人民展示中华民族绚丽、灿烂、悠久的文化艺术中的一枝奇葩。因此,我倾注了平生的整个艺术心血和功力,不分节假日,不分白天黑夜地从事创作。当样稿送给阿沛·阿旺晋美和班禅额尔德尼·却吉坚赞两位副委员长审阅时,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连连称赞道:“画得好,画得好。”并关切地询问我的工作、生活情况。我的心灵得到了莫大的慰藉,昔日为工作付出的艰辛也全都烟消云散,更加坚定了我从事绘画创作的信念。
问:今后,您在唐卡绘画上有什么打算? 答:我是为了绘画来到这个世上的。虽然现在我年纪大了,眼睛也不怎么好使了,但是我却能够心情舒畅地从事我终身为之献身的事业——绘画,因此我的脑筋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使了。我才60多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是要在有生之年用手中的画笔继续为社会创作几幅作品,二是要培养几个弟子。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发挥自己的余热,为祖国、为西藏培养一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虽然单位没有分配给我传授任务,但我还是不取分文地收了四个弟子,悉心把我的绘画经验传授给他们,以使唐卡这门古老的艺术后继有人,世代相传,为社会发展服务。
问:您能谈谈您的家庭生活情况吗?除了作画外,您还有什么业余爱好? 答: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家待业跟我学习绘画,另外两个儿子正在上学,妻子在我们单位当工人。除了绘画创作外,对藏文书法、藏族文学历史、美术理论等都很感兴趣,这使我平时的绘画创作受益匪浅。
来源:中国民间艺术中心